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一般，看着台下的群臣却是提不起来任何的交谈欲望。
这奉先殿，如今放眼望去，朝堂之中竟然半数以上都是生面孔。
往日那个在玉京城搅起来腥风血雨的萧言不在了。
执掌玉京朝政数十年的李怀安已然驾鹤西去。
剩下一个杨博河则是在玉京城的西郊，守着两亩薄田，对着青灯古佛昂然忏悔。
过去这一年，大雍的六部尚书都被魏无忌换了足足几批人。
望着如今的六部大臣。
魏无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李怀恩于我大雍乃是忠勇之臣，为我大雍操劳数年，积郁成疾，今李爱卿驾鹤西去。不知诸位爱卿，想要给李爱卿一个什么样的谥号啊？”
犹豫了许久之后。
魏无忌终究是抛出了这一个重磅炸弹。
大雍的朝堂，每逢地位显赫的高官殡天之时，总会有有司的官员草拟出来一个谥号，所以镌刻在这官员的墓碑之上，歌功颂德。
但李怀安乃是何人，号称当年玉京双壁之一的人，堂堂玉京城的宰相，这死后的谥号，绝不是一个小小的礼部能够决定的。
身为礼部尚书的秦殇一早就得到了李怀安去世的消息。
但对这谥号的事情，秦殇却是有些犯了愁。
最近这半年以来，玉京城是人是鬼，都能看出来魏无忌在打压以李家为首的老旧氏族。
但现在魏无忌却是说谎都不显得脸红，一口一个爱卿叫在口中，实在是让秦殇有些为难。
该如何上这一个谥号？
就在秦殇愁眉苦脸的时候，作为礼部尚书，秦殇终究还是被魏无忌点了出来。
“秦爱卿，身为礼部魁首，秦爱卿且说说于我大雍礼法之中，正应该封一个什么样的谥号给李爱卿？”
“这……这！”
自从秦殇当上这里礼部尚书之后，还是头一次在魏无忌面前如此无措。
捧着一个芴板，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主要让秦殇有些犯愁的是，大雍文臣的谥号太多了，以“文”字为首谥，其后可以赘一个字表官员功绩。
正，贞，成，忠，端，定，简，懿，肃，毅，宪，庄，敬，裕，节，义，靖，穆，昭，恪，恭，襄，清，修，康，洁，敏，达，通，介，安，烈，和，僖，荣，愍，思……
这么多的谥号，一一数来。秦殇要找到一个让雍帝满意的，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魏无忌看着秦殇跟吃了死耗子一样脸色难看，当下有几分不快展露出来道：
“嗯？难道秦爱卿就没有替朕选出来一个合适的谥号吗？”
剑在弦上，不得不发。
在面对魏无忌的逼问之下，秦殇索性一咬牙、一跺脚。
从大雍的礼法之中挑出来三个字，拱手说道：“启禀陛下，李大人生前于我大雍立下了不世之功，李家更是我大雍世代名门，臣以为，可以从‘文成’‘文忠’‘文端’三个谥号之中选一个赐给李大人……”
虽说是带着几分瞎蒙的色彩，但是秦殇的话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古往今来能够以文正当做谥号的名臣，不超过两掌之数，纵然李怀安如此丰功伟绩，仍是够不到文正的门槛。
至于这个“贞”字。
先帝单字讳贞，此谥号已经是许久不用，那留给李怀安的便只有后面的几个谥号了。
但秦殇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提议，却没有说到魏无忌的心坎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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