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95章 半盏残酒_我的银幕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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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袖,拿掸子啪啪扑打衣服上的灰土。

  在武松是接过毡帽,在武大则是帮着卸下担子。

  这个细节重要之处在于由弟到兄往前看,潘金莲并不是对武二开小灶,她是视兄弟一体,今日之事弟者,正是昨日之事兄,这正是“长嫂如母”,她给还没娶媳妇儿的叔叔牵牵衣袖拍打尘土,不是“叔嫂不通问”这等礼法之禁,而是不妨援引母亲照管儿子之例;另一方面,由兄到弟往后看,在潘金莲,则正好不妨以“长嫂如母”之训,堂堂正正地挨一下叔叔的边儿。

  微妙之处在此。

  也许,哪怕在潘金莲自己,这里也都以为自己确实只是长嫂如母的。

  “可能连潘金莲都没有意识到也没有认识到,拿掸子给叔叔拍打胸脯这件事本身是从权,是不可以为法的。

  既然都拿掸子拍打叔叔胸膛了,那么,寒夜里帮叔叔拉上被子,盖上他那赤裸精壮起伏上下的胸脯,冬日里帮叔叔裁衣先为量体,十指纤纤在叔叔的胸廓上游走,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嚯,这个年轻导演,还真把潘金莲这个人物吃透了。

  “这就是那千里之堤的第一道裂纹。”唐秦又加了一句。

  “导演,那我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要不,我再试一场。”

  这一番讲下来,林芳兵倒是对这个人物更上心了,对剧也更上心了,再不敢在唐秦跟前乍刺了。

  “行,后面再挑一段,我说了,这个人物,不看名气,也不看经历,合适就行……”唐秦说得委婉,也是给林芳兵压力。

  “后面,哪一段?”

  “初遇西门庆那一段。”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马上引来一片笑声。

  “我怎么就想看大郎该喝药那一段呢。”李成汝也笑着上前,“唐导说了啊,他要演武大郎……”

  哗——

  人堆里笑成一片,一个奶油小生,演武大郎,怎么可能嘛。

  胡占凡本来想走的,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可是听到这一句,他又停留脚步。

  “行,反正搭戏呗,”唐秦也不恼,“芳兵准备一下,把编剧冉老师叫过来,这一段得改改……”

  改剧本?

  胡占凡好奇心大起,他想改哪一段,这场戏,他认为很好啊。

  “把喝交杯酒去掉,还是残酒好。”

  后世,唐秦看电视时,就很惋惜。

  这段儿剧里演来,颇为简化,不及原着处在两点:一是喝酒,二是动手。

  先说动手。原着写潘金莲对武松动手,是有铺垫的:一是先是“暖了一注子酒,来到房里,一只手拿着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胛上只一捏”,说道:“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冷?”

  二是然后是“那妇人见他不应,噼手便来夺火箸”,口里道:“叔叔你不会簇火,我与你拨火。只要一似火盆常热便好。”——捏肩胛是看他衣服穿够没有,夺火箸是“叔叔你不会簇火,我与你拨火”,妙在借口,动手动脚浑然不露痕迹,武松尽自心下不忿,却说不出个过硬理由来坚拒。

  可是在剧本中,潘金莲酒上了脸,直接伸手去摸武松的脸——这么简单粗暴,霸王硬上弓,是阎婆惜,不是潘金莲!

  再说喝酒

  原着中,那妇人欲心似火,不看武松焦躁,便放了火箸,却筛一盏酒来,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盏,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可是剧本里,冉平写得又是简单粗暴,潘金莲一上来就“叔叔若是心中有这个嫂嫂,就与奴家喝交杯酒如何?”浑然不做铺垫,根本不讲前戏!

  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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