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序看着盛罗的背影，心跳渐渐平缓下来。
“西西，我看油条也整挺好，你来两根儿？”
“那家豆腐脑好久没吃了，咱们在这儿吃个早饭吧！”
陆序“啊”了一声。
盛罗对陆香香说：“那家包子好吃！你尝尝？”
“她把手搭在暗恋的人肩膀上，她怎么不脸红呢？”
“小陆老师，你来俩吊炉饼配油条？”
“先吃包子呗，吃完了再要。你呢？”她问陆序。
一辆三轮车，两个不锈钢大桶，一个煤气灶子，一个在外套外面穿着白色工作服又在工作服外面裹上围裙的叔叔或者是阿姨，就是这边儿几个早餐摊子的标配。
他好像确实是用力过头了，心跳有点儿不稳。
陆序只是笑着跟到了桥头下面的小摊子旁。
“行吧。”
“我怎么脸这么红呢？”
最大的不同就是灶子上的东西，成摞的笼屉那是卖包子、蒸饺的，一口大油锅丝丝拉拉那个在卖油条的，还有圆扁扁油锅里在烙圆扁扁的饼……陆序看了两眼没认出来是什么。
风拍在脸上是冷的，额头上刚跑出来的汗就给吹没了。
陆序从脑海中匆匆翻找他最熟悉的笑容，肩膀上却一重，是多了个把手臂搭上来的人。
“谢谢盛爷爷，不用了。”陆序拒绝得委婉又坚定。
就当是犒劳了陆香香今天卖脸的辛苦钱。
陆序停在原地，摸了下自己的胸膛。
陆序努力跟着跑，憋着气说：“要体验生活，就得体验一整套。”
如果说吃啥像啥，看着这些包子人绝不会怀疑自己能吃成个脸白头圆的胖娃娃。
又拿出了她不知道啥时候买的三个茶叶蛋。
一直跟在后面的盛老爷子还是在乐，拍了下年轻人的肩膀，他说：
吊炉饼？那是啥？
又往前，到了一家小摊子前，老爷子点了三碗豆腐脑，就下了车找了个小凳子坐下。
回家的路上盛罗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陆序，表情有些困惑：“你咋还跟着呀？”
“行行行，你能行。”女孩儿无奈地笑，“上天入地没有你陆香香不能行的，这点儿小事儿就交给我吧。”
盛老爷子悠哉哉开着他的电动小三轮，说：“小陆老师啊，要不你上来坐会儿？”
吃两口包子，喝一碗豆腐脑，看着盛罗异常灵巧地隔着塑料袋给三个茶叶蛋去了皮。
猪肉是手切的，茭瓜也新鲜，包出来的包子咬破了皮儿就能出汤儿，这边的蒸包子虽然也是小笼屉，跟南方小笼包还不一样，一个包子有半个拳头那么大，一笼六个塞得挤挤挨挨。
他僵住了。
“姥爷，我要吃茭瓜包子！”
老爷子开着车一路趟过去，扭头看见了露出“人类观察实践进行时”表情的少年。
豆腐脑儿热乎乎的烫嘴，卤子里有木耳和鸡蛋絮，还有炸脆了的花生米和渣菜沫子，添一勺韭菜花加了咸香味儿又点了辣椒油进去，舀起一勺放在嘴里，冷风飕飕的晨前沉暗一下子就去了大半。
老爷子又是一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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