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秦亓攻下了秦国大半的城池，一路上势如破竹，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炀国公主，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再无半点锐意，只是生生将制成了人彘的顾九安挫骨扬灰。然后只是待在赵凌的府中，府中有艳阳如此，那一日公子如玉，只是那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心里半分都不曾有过自己。终究是自己强求了吗？

　　攻城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秦亓却是溜出了中军大营，一切由慕坤暂管。秦允这一段时日以来气得不同秦亓说半句话。令狐菀也只是乖乖地带着孩子，准备返回咸阳，许是做一辈子的孀居寡妇，但是这一切都与秦亓无关了。

　　瑶光本是想着要同令狐菀一块儿回去的，但是却被秦允劝住了。又过了十多日，慕坤接着攻城，一路上势如破竹。某一日，瑶光在营帐外靠着树看着落日，瑶光想，要是自己真的死在那个时候，不去连累哥哥，不去连累九安，他们是不是都不会死啊。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有人骑着马自远方而来，看到营帐外的瑶光，那人翻身下马对着瑶光，“仲姬？”瑶光抬头看他，却是湿润了眼眶，再次相见，恍如隔世。瑶光呜咽着，半天终于是说出了一句，“黎阳。”瑶光起身，黎阳奔到了瑶光的跟前，那一日阳光正好，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这或许是这一个不公道的世道给顾家最后的安慰吧。

　　秦亓赶了三天的路，独自一人骑马到了炀国城池之中，如今正值战乱，城中乱做一团，秦亓趁乱进了城池，等着该等的人。秦亓掐指算了一算大概还有十日，慕坤就可以带着驻北大军攻到了这个城池了，届时，这个地方又可以镌上秦国的国徽，又可以让这座城池飘扬秦国的旗帜了，秦亓勾唇一笑万事皆已，时辰尚早。

　　瑶光静静地靠在树上，黎阳看着瑶光，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瑶光问了一句，“近来阿语没有给仲姬惹麻烦吧？”瑶光面色带有几分疑惑，“阿语只来了一次，不是去寻你了吗？不对，公子不是说你死了吗？”

　　黎阳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地问，“听闻季姬……”瑶光眼眶红红的点了点头，声音哑得像一个男子，“我没有妹妹了。我一个人了。”黎阳却是接着问，“公子未曾派人救季姬？”瑶光摇头“阿凌……赵凌已死，根本没有法子换回九安啊。所以九安……”黎阳刨根问底，“公子呢？”瑶光觉得自己的喉咙好痛，只是对着黎阳摇头。

　　黎阳看着夕阳，勾起了一抹惨淡的笑，倒是自己的眼眶红了，声音在风中，像是被风吹散了，“或许未必。”随后又喃喃自语，“应该的啊，应该的，早就该死了。早就该死了。”瑶光只是听得黎阳说了些什么，具体说了些什么，却是没有听清，澄清的目光看向黎阳，他却只是笑。

　　令狐菀回了咸阳之后，将念念搁在了府中，吩咐下人照顾好小公子，就往自己的娘家跑，到了府中不知道与令狐小公子发生了些什么争执，只知道最后是不欢而散。但是令狐菀却是不再追究玉衡之死，像是甘心做一个寡妇，守着念念过往剩下的半辈子。

　　那一日，秦亓站在一所小宅子前边，看到有马车缓缓驶来，等的人终于是要来了。秦亓顿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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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被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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